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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章 喬氏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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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他們給喬仲隱寫了信,不過一時半會兒喬仲隱也是收不到的,而且已經過了這麽長時間了,恐怕馮至年已經帶著喬仲隱回到了馮國去,這一來一回的路程可不近,他們是有的好等了,等著喬仲隱回信了再破案是不可能的,他們還是要繼續查下去的。

楚鈺秧托著腮,長嘆了一口氣,說:“那兩個小丫頭嘴巴那麽嚴,絕對是有問題的,那要怎麽才能讓她們開口呢?”

楚鈺秧瞧向耿執,耿執趕緊搖頭。

“或許?”江琉五說:“他們說的是實話也不一定?”

楚鈺秧說:“怎麽可能啊,盤問她們的時候,你不是也在場嗎?她們一概都說不知道,顯然是有準備的。問你一個很多年前的問題,你難道不是應該先想一想嗎?哪有像條件反射一樣說不知道。這完全不合理啊。”

楚鈺秧說的有道理,大家又都沈默了。眼看著就要到了晌午,趙邢端和楚鈺秧就都留在大理寺裏吃午飯了,免得還要跑來跑去。

楚鈺秧看起來是不餓,也不好好吃飯,用筷子數著米粒的一顆一顆往嘴裏扒拉。

趙邢端看了他一眼,說:“小心嗆著。”

“……啊?”楚鈺秧隔了好久才反應,說:“你說什……咳咳,說什麽?”

結果楚鈺秧正往嘴裏扒拉米粒,一和趙邢端說話,反而嗆著了……

趙邢端默默的又看了他一眼,說:“沒事了。”

楚鈺秧幹脆把碗筷放下,然後喝了一杯茶水,說道:“喬家被滅門的案子,大理寺沒有卷宗嗎?”

耿執這會兒才開口說道:“沒有啊,我和小五剛才去卷宗室找了一圈,都沒有提及的。”

“那真奇怪。”楚鈺秧說。

楚鈺秧說:“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查一查喬家的事情,或許有幫助?”

大家沒有意見,反正這案子還沒有其他的發現和證據。

雖然喬氏喬素娥說殺死成公子的兇手就是那兩個小丫鬟,可是單憑她一個人空口白牙實在讓人難以信服,最主要的是喬素娥是瘋子,誰會信她說的話?

就算喬素娥不是瘋子,但是喬素娥已經裝瘋了這麽多年,旁人也是不會信她的。他們還是需要找新的證據的。

另外之前成大人的死很有可能是成公子幹的,畢竟那個時候,有人作證成公子出入了成大人的院子。但是如果是這樣,那麽成公子殺人的理由是什麽?

楚鈺秧已經讓人去打聽了,成公子和成大人的關系並不好,就從成大人死了成公子還在青樓這一點就能看的出來,但是也並不能說明成公子有殺人動機。

所以他們現在好像有些鉆入了死胡同的感覺。

“楚大人!”

耿執忽然匆匆忙忙的跑進來,一臉的驚訝和欣喜。

楚鈺秧正拿著那只木雕的小白兔,放在桌上擺弄著,奇怪的問:“怎麽了?”

耿執說:“喬公子,是喬公子……”

楚鈺秧說:“啊?喬公子這麽快就回信了?不能夠吧,信不是剛送出去,還沒有到半天呢。”

這才一頓飯的功夫,喬公子的信就回來了?這比坐飛機還要快的多了。

耿執說:“不是不是,是喬公子本人,就在門口,說想要見楚大人!”

楚鈺秧頓時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,就連趙邢端都很驚訝,說:“喬公子在門口?”

楚鈺秧飛快的跑出去,果然就看到喬仲隱站在大理寺的門口,他後背上空無一物,什麽也沒有背,並沒有背著他心愛的琴。

楚鈺秧從上去,又高興又驚喜的說道:“喬公子,你怎麽在這裏啊?”

喬仲隱說:“我有些事情,暫時不能回馮國去了,但是我在京城裏也無親無故的,想請楚先生收留我幾日。”

楚鈺秧一聽,立刻拍著胸脯子,說道:“好說好說,收留幾日怎麽夠啊,喬公子你想住幾年都沒問題的,房租不……”

“咳”

旁邊慢條斯理走出來的趙邢端輕咳了一聲,楚鈺秧立刻笑瞇瞇的說:“房租給你打八折,嘿嘿嘿。”

喬仲隱說道:“多謝楚先生。”

楚鈺秧湊過去,說道:“喬公子,你看到我給你寫的信了嗎?”

“什麽信?”喬仲隱迷茫的問。

信才送出去,恐怕喬仲隱並不是因為接到了信才特意回來的。

楚鈺秧說:“也對,我們想請喬公子幫個忙的。”

喬仲隱說:“楚先生客氣了,你幫了我大忙,需要喬某幫什麽忙,喬某立刻就做。”

楚鈺秧拉著喬仲隱,屁顛屁顛的進了大理寺,讓他坐下來,給他倒了杯茶,這才說道:“我就是有點問題想問你。”

“楚先生請問。”喬仲隱說。

喬仲隱說罷了,忽然就看到茶桌上的那個木雕小兔子,頓時就站了起來,走過去一把將那木雕兔子拿了起來,問道:“楚先生,這,這是從哪裏得來的?”

楚鈺秧問:“喬公子認識?”

“自然。”喬仲隱將那木雕兔子握在掌心裏不斷的摩挲著,說:“這是我父親親手雕刻的,我自然是認識的,不會認錯的,千真萬確。只是……後來因為家中變故,唉,人都沒了,這些東西哪裏還會留的下來。”

喬仲隱說著,忍不住感慨起來,似乎在回憶以前的事情。

楚鈺秧說道:“喬公子,城外的成家出了命案。這木雕兔子是在成家找到的。而且,命案似乎和多年前喬家被滅門一事有關,所以我想擺脫喬公子跟我說一說喬家的事情。成家的大夫人,也是喬家的人,叫做喬素娥。”

喬仲隱如遭雷劈,手中的木雕兔子差點就掉在了地上,趕緊握緊了,說道:“喬素娥?”

“是。”楚鈺秧說。

楚鈺秧奇怪的眨眨眼,感覺喬仲隱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,表情非常的不自然。

喬仲隱半天沒有說話,楚鈺秧忍不住叫了他名字一聲。

喬仲隱勉強笑了笑,說道:“是我失態了。喬素娥現在在哪裏?還在成家嗎?請楚先生幫我指一下路。”

楚鈺秧說:“喬素娥說有人要殺她,已經被我們帶回大理寺來,就在後面。”

喬仲隱說道:“楚先生可否讓我見一見她?”

楚鈺秧覺得喬仲隱的樣子怪異,不過還是同意了。

趙邢端和楚鈺秧帶著喬仲隱往後面的房間去,喬素娥還不算是犯人,所以不能關在牢房裏,就看管在後面的房間裏,有不少侍衛守著。

喬仲隱緊緊握著拳頭,指甲陷入了皮膚裏,他甚至感覺不到疼。

他們走到房間門口,一推門就進了去。

喬素娥已經不用裝瘋賣傻,坐在床邊上,看起來非常不安。她聽到有人進來,一擡頭就看到楚鈺秧,立刻走過去。

喬素娥說道:“楚大人!你什麽時候放我出去,我不想再留在京城裏了,她們還會來殺我的,對!那兩個小丫鬟肯定還有幫兇,不然成公子絕對不可能是她們兩個人就綁的住的,她們肯定是有幫兇的,還有人要殺我,我必須趕緊離開,對對,躲起來。”

“姑姑……”

喬素娥正在一個人自顧自的說著,忽然聽到有人管她叫姑姑,頓時如遭雷劈,動作一僵,半天才尋著聲音瞧過去。

喬仲隱長得很好看,而且溫文爾雅,氣質也是很好的,但是喬素娥卻好像見到了鬼一樣,“啊”的一聲就大喊了出來,說:“鬼!有鬼!有鬼!他是鬼!”

喬素娥的反應把楚鈺秧給嚇了一跳,不過喬仲隱卻完全沒有意外。

喬仲隱往前走了兩步,喬素娥立刻後退七八步,“咚”的一聲撞到櫃子。

喬仲隱說:“你為什麽覺得我是鬼?”

“你是鬼,你是鬼!”喬素娥瞪大眼睛,說:“你怎麽還活著,你肯定是鬼,你不可能活著!你別過來,別過來,別殺我。”

喬仲隱冷笑,說:“姑姑,你這麽多年,過的可還好?你知道我這麽多年受了多少苦嗎?全都是拜你所賜啊。我以為你會錦衣玉食,但是現在看來,你的處境還不如我。這簡直,就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,不是嗎?”

楚鈺秧都聽糊塗了,喬仲隱多麽溫和的一個人,好像從來不會發脾氣一樣,不過現在讓人感覺很可怕。

喬素娥嚇得驚叫不止,而就在這個時候,忽然“叮”的一聲。就瞧趙邢端快速的抓起手邊一個空茶碗,擲了出去,隨後就是“叮”的一聲,有什麽東西被打落了。

喬仲隱輕呼了一聲,立刻捂住了他的右手腕。

楚鈺秧一瞧,掉在地上的竟然是一把精致的匕首。

“喬公子。”楚鈺秧立刻走過去,說:“你這是做什麽?”

喬仲隱被趙邢端打中了手腕,感覺手臂都要廢了,一時動不了,笑著說:“楚先生沒看出來嗎?我要殺了她啊。”

喬素娥立刻又是尖叫起來,想要逃跑往外沖,不過外面有侍衛守著,並不讓她出去,將人攔了下來。

楚鈺秧問:“到底怎麽回事?”

喬仲隱捂著自己的手腕不說話。

喬素娥發現自己跑不了了,就又折了回來,往趙邢端身上撲去,喊道:“救救我救救我,別讓他殺我。他要殺我,他是壞人,你們不要信他的話,他肯定要騙你們的。”

趙邢端一揮手,喬素娥都沒碰到他半片衣角,喬素娥反而差點撲了個狗吃屎。她又立刻站穩當了,往楚鈺秧身上撲去。

趙邢端幹脆一揮手,喬素娥頓時身體一軟,就倒在了地上昏過去了。

楚鈺秧見喬素娥終於安靜了,說道:“喬公子,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

喬仲隱沈默了好久,說:“這是喬家的事情,本來不應該告訴外人的。”

楚鈺秧立刻笑著說道:“那你別把我當外人了。”

趙邢端頓時臉色鐵青。

喬仲隱失魂落魄的都被他給逗笑了。

楚鈺秧又說:“喬公子你就告訴我吧,我可以幫你啊。就算我真的幫不了你,你說出來也心裏好受一些不是嗎?別給憋壞了。”

趙邢端聽了這話,心裏更是酸的冒泡了,楚鈺秧什麽時候這麽認真的安慰一個人的。

喬仲隱坐下來,手裏還拿著那個木雕的兔子,放在桌上,輕輕的撫摸著,說:“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。”

喬仲隱給楚鈺秧講的故事和喬素娥說的並不一樣,是一個故事的另一個版本。

喬仲隱說那個時候他還很小,他是家裏的老二,他有一個大哥和兩個弟弟。他和四弟長得都像母親,母親是天底下最和藹的人,父親很有才華,也是個溫柔的人。

喬素娥是他們姑姑,當時年輕貌美,好多人家想來說親,不過喬素娥眼光很高,一直都沒出嫁。

喬仲隱也並不知道自己父親是做什麽的,後來他才知道,父親是梁王的門客。

後來突然有一天,梁王不知道受了誰的鼓動,竟然打算造反。喬仲隱的父親聽說了這件事情,就勸阻梁王,想要梁王打消這個念頭。

然而梁王根本不聽,就是一意孤行,還聽信小人讒言,覺得喬仲隱的父親是別人派來的奸細。

梁王起的殺心,想要殺死喬仲隱的父親。

那位成大人,當時也是梁王的人,不過並沒有什麽地位。他為了討好梁王,就討了除掉喬仲隱父親的差事。不過喬仲隱父親的武功很不錯,他根本不是對手。

後來他就想到了辦法,找到了喬素娥,跟他說可以給她錦衣玉食的生活,比現在好上千倍百倍,讓他做成家的大夫人。

喬素娥被說動了,喬仲隱的父親雖然對她很好,喬家也過的很富裕,但是喬素娥更向往那種揮金如土的日子。

喬素娥聽了成大人的話,在喬家人的飯菜裏下了毒。喬家人怎麽會對自己人有戒心,真的都中了毒。喬素娥得手,就去通知了成大人,後來成大人就帶著人,沖進了喬家,見著人就殺。

喬仲隱那時候還很小,但是他記得清清楚楚,一閉上眼睛,好像還能看到遍地的鮮血。

楚鈺秧此時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喬仲隱好了,覺得這個時候自己最好不要開口。

喬仲隱要報仇殺喬素娥,其實也算是合情合理的,就算真的殺了她,也是不需要償命的。

楚鈺秧這麽一想,說道:“要不,我帶端兒出去,你重新來一次?”

趙邢端:“……”

趙邢端說:“先留她一命,破了案子再說。”

“對對,”楚鈺秧說:“我差點忘了,案子還沒破。不過話說回來,這個成大人這麽可惡,唉,死有餘辜,破不破案子,我覺得都兩可了。”

趙邢端:“……”

楚鈺秧又問:“對了,喬公子,喬家還有幸存下來的人嗎?”

喬仲隱一頓,說道:“沒有了。”

喬季彥還活著,只是喬仲隱不能說。喬仲隱之前並不知道喬季彥做了什麽,然而現在知道了,喬季彥和楚鈺秧趙邢端之間還有不少過節,他猶豫了片刻,還是不要把喬季彥的事情告訴他們了,以免喬季彥有危險。

楚鈺秧說道:“對了對了,還有一個喬家的人,就是伺候喬素娥的那個小丫鬟,喬公子我帶你去瞧瞧。聽你剛才的話,我覺得那個小丫鬟很有可能是來報仇的吧?”

喬仲隱立刻問道:“什麽小丫鬟?”

喬仲隱聽說還有人活著,自然是激動的,趕緊讓楚鈺秧帶著她過去瞧了。

那兩個小丫鬟分別關在兩個不同的房間,楚鈺秧帶著喬仲隱去瞧喬家的小丫鬟,對趙邢端說道:“端兒,要不你先回宮去吧,這裏出不了什麽事情了,你那麽忙,我一會兒就回去找你了。”

趙邢端實在無奈,不過應該也出不了什麽事情,也就回宮先處理他自己的事情了。

楚鈺秧推開房門,裏面的小丫鬟哆嗦了一下,立刻就站了起來。

小丫鬟皺著眉,抿著嘴唇,看起來很不高興,板著一張小臉。不過在看到楚鈺秧身後的喬仲隱的時候,一下子就楞住了。

小丫頭眼睛掙得老大,目瞪口呆的瞧著,半天一個字也說不出來,這會兒就好像一個小姑娘似的表情了。

小丫鬟呆了半天,終於說道:“你……你是,你是誰!”

小丫鬟實在是不敢置信,畢竟二少爺離開的時候太小了,她當年也太小了,大家的容貌都變了很多,不過這個人和夫人長得很像,簡直一模一樣。

“我是喬仲隱。”喬仲隱走過去,說。

小丫鬟瞪了半天,忽然“哇”的一聲就哭了出來,說:“二公子,二公子你還活著?真是老天開眼了,太好了,太好了。”

楚鈺秧拍了拍手,說:“小妹妹,你瞧,我把你家公子都帶過來了,你是不是該說說你做了什麽?”

小丫鬟忽然就摸了一把眼淚,然後仰著脖子站了起來,將喬仲隱拉到身後去,護起來說:“我家公子是好人,他沒有殺人。我告訴你罷,是我殺的人,和我家公子無關,你快點把我家公子給放了。”

楚鈺秧一聽,說:“你願意跟我說說是怎麽回事嗎?”

“沒什麽好說的。”小丫鬟皺著眉說道:“成公子是我殺的,成老爺是我利用成公子殺的。其他的我都不會說了,和別人也無關,你把我家公子放了。”

喬仲隱拍了拍那小丫鬟的手,說:“稍安勿躁。”

喬仲隱說道:“楚先生,我想單獨和她談一談,能給我一點時間嗎?”

楚鈺秧搓了搓自己的下巴,說:“好吧,那我出去等。”

楚鈺秧轉身出去,關上門,然後趴在門上準備偷聽。不過他不會武功,裏面說話聲音實在是太小了,他也聽不到。現在他後悔讓趙邢端先回去了。

門外的侍衛們看著楚大人撅著屁股趴在門上光明正大的偷聽,都忍不住冒冷汗。

喬仲隱說:“是誰讓你殺人的?”

小丫鬟咬牙,說:“沒有誰。當年夫人待我像親女兒一樣,我眼瞧著她被殺死,怎麽可能不為她報仇。我在成家這麽多年,就是準備報仇的。只可惜,沒能殺死喬素娥,姓成的兩個已經都被我殺了。”

喬仲隱嘆氣,說:“你是信不過我嗎?”

小丫鬟趕緊搖頭,說:“不不,二公子,我是不想連累二公子。”

喬仲隱說:“是……你是不是見過季彥了?”

“二公子……”小丫鬟點了點頭,說:“是,就是四公子的主意。我在成家雖然很多年了,不過總是找不到機會,只殺了喬素娥實在太便宜他們了。前些日子,四公子突然回來了,四公子也還活著,實在是太好了。”

喬仲隱一聽,果然是喬季彥的主意。

小丫鬟仔仔細細的給喬仲隱講了一遍。

那成公子和成大人不和,成公子是日日盼著他爹死,這樣好早日拿到家產,就可以逍遙快活了,不過可惜成大人的身子骨是硬朗的很。

小丫鬟就偷偷找了成公子,和他合謀,讓他去殺死成大人。

成公子果然被說動了,按照小丫鬟說的,把成大人殺死了。然而他並不知道,第二個死的就會是他了。

成公子去青樓,其實也是他們的計劃之一,不過在青樓的時候,就忽然有人進來把成公子打暈,綁起來帶走了。這個人就是喬季彥,喬季彥的武功很好,來去自如,帶著成公子就放進了那小院的空房間裏。

後來喬季彥特意送了一只木雕小兔子過去,引蛇出洞調虎離山。小丫鬟趁著人多,明目張膽的就來到了楚鈺秧身邊,然後把楚鈺秧迷倒扶著進了小院。

她本來就是成家的下人,所以走動起來很方便,根本沒人懷疑她。

接下來她就殺死了成公子,把人又悄悄搬了出去。

喬家的這小丫鬟在和另外一個小丫鬟在小院裏一呆就是好些年,兩個人是無話不說的,那丫頭也同情她,而且也不喜歡喬氏,所以就答應幫她殺人,報了仇之後,兩個人再一同逃走,這樣也好有個伴。

喬仲隱聽了唏噓不已,說:“這麽多年,苦了你了。”

“不不,我知道二公子和四公子也肯定受了不少苦。”小丫鬟說道:“四公子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,和以前一點也不一樣了,唉。”

他們在屋裏說了一會兒話,就把楚鈺秧叫進來了,不過小丫鬟並沒有說喬季彥的身份,只是說有個神秘人。

小丫鬟說:“我不知道他是誰,他肯幫忙,我就已經很高興了,怎麽會繼續盤根問底他是誰呢。”

楚鈺秧覺得頭疼,說:“好吧,我知道你的潛臺詞了,他肯幫你,你是絕對不會告訴我他是誰的,對不對?”

小丫鬟看了他兩眼,然後竟然點頭了。

楚鈺秧:“……”

被氣得好想吐血。

楚鈺秧說:“成大人死了,成公子也死了,梁王早就被問罪,喬素娥是幫兇,殺人償命,我會讓人秉公處理的。你們的仇也算是報了,以後就不要再有太大的負擔了,行了,走吧。”

小丫鬟呆住了,說:“你,你要放我走?我殺了人的。”

楚鈺秧笑了,說:“你還想要蹲在我這裏吃白飯嗎?”

小丫鬟被他說的臉上一紅,說:“我沒有!”

喬仲隱笑了,說:“他跟你逗著玩的。”

小丫鬟還是不敢相信,說:“你不殺我,那我真的就要走了,你可別賴賬。”

楚鈺秧說:“你早點跟我說明情況,也不需要費這麽多勁兒了,你的情況足夠特赦了。”

小丫鬟頓時喜笑顏開,說:“楚大人,您真是好人。”

楚鈺秧:“……”

被發好人卡是什麽鬼。

楚鈺秧說:“哎呀,忙了半天,我突然肚子餓了,大理寺還有飯吃嗎?”

楚鈺秧滿處找飯吃,耿執和江琉五才知道案子破了,都是瞠目結舌的,剛才還一籌莫展,這會兒怎麽就破案了。

楚鈺秧奇怪的說:“破案了不好嗎?”

“好的,當然好的了。”耿執笑呵呵的說。

喬仲隱請楚鈺秧收留他,楚鈺秧就把他帶到了原來的端王府去,說:“你就住這裏吧!都是幹幹凈凈的。”

小丫鬟跟在一邊,說:“二公子,這裏好大啊。”

“這……”喬仲隱說:“這裏不好吧。”

喬仲隱進門的時候一看匾額,這裏不是趙邢端以前住的地方嗎?除了楚鈺秧,誰還敢住在這裏啊。

楚鈺秧擺擺手,說:“空著也是空著。對了,喬公子,你回來做什麽的啊?怎麽沒有跟著馮至年呢?”

喬仲隱一陣沈默,說:“有點別的事情。”

楚鈺秧一瞧他不想說的樣子,就沒有再問了,留了喬仲隱和那小丫鬟,就自己離開回宮去了,估摸著趙邢端在宮裏頭都等的著急了。

端王府絕對很大,就住兩個人顯得特別的空曠,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。

端王府裏頭肯定不會缺一把琴,喬仲隱將琴放在石桌上,彈了一曲,不過彈到一半就停手了。

曲子還是同樣的曲子,只是琴不同了,彈琴的人心情也不同了,聲音自然是不一樣的。

“二哥在想那位馮國的太子?”

忽然背後有人說話,喬仲隱嚇了一跳,趕緊回身,卻瞧見喬季彥不知道什麽時候靠著樹站在不遠處。

喬仲隱立刻站起身來,走過去,說:“季彥,你來了?”

喬季彥臉色有些蒼白,看起來是受傷後還沒緩過來,說:“我的屬下看到二哥回京城來了,所以我就趕過來看一看。”

喬仲隱說:“你受傷了?”

“小傷,沒事的。”喬季彥說。

喬仲隱想到楚鈺秧跟他說的事情,趙邢端打傷了那個來送錦盒的黑衣少年,恐怕就是喬季彥了,當下更是著急,說:“你快坐下來罷,受傷了應該躺在床上靜養的。”

喬季彥說:“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,是躺不住的。”

喬仲隱說:“其實你一點也沒變,還像小時候那麽倔。”

喬季彥笑了,說:“二哥也還是這麽溫和。”

喬季彥看著他說:“二哥,馮國的太子對你不錯,你不喜歡他嗎?為什麽忽然離開了。”

喬仲隱一陣沈默。

喬季彥皺眉,說:“他對你不好了?”

喬仲隱搖頭,說:“不,他對我太好了,我這輩子都報答不了。”

馮至年帶喬仲隱往回走,他還說要回去之後就讓喬仲隱做太子妃,不要等著繼位了。他不想再失去喬仲隱了。

喬仲隱很高興,馮至年對他這麽好,他自然高興。但他同樣想對馮至年好,不想讓馮至年一味的付出。

喬仲隱趁著馮至年不註意的時候,就折回了京城來。馮至年可是馮國的太子,就算發現他不在了,也不可能追回來的。畢竟馮國的太子想要入京城,是必須有趙邢端的聖旨的,隨隨便便不可能進來,這和平頭老百姓是不一樣的。

喬仲隱給馮至年留了信,信上寫了,他要離開二十年,如果馮至年能等他,那麽二十年之後,他就會回去,如果馮至年不能等他,就娶妻生子。

喬季彥皺眉,說:“二哥這是何苦。二十年,這麽長時間,恐怕……”

喬仲隱說:“馮至年現在還是太子,他處境危機,多少人多少眼睛盯著他,就等著他出錯,我不能當他的這個大錯。馮國不比大趙,不可能接受馮至年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的。”

喬仲隱想的很清楚了,二十年,足夠馮至年坐上王位,穩定馮國的了。到時候的馮至年才是什麽都不用害怕的,才是能隨心所欲的時候。到了那個時候,喬仲隱是一定會回去的,就只怕馮至年不記得他了。

喬季彥搖頭,說:“二哥,你總是有這麽多顧慮,別人還不一定記得你的好。二十年之後,恐怕馮至年都已經不認得你是誰了。”

喬仲隱笑了笑,說:“是嗎?”

喬季彥搖頭。

喬仲隱說:“季彥,你準備去哪裏?”

“我……”喬季彥說:“回大蕭去,或者……我還有沒有做完的事情。”

喬季彥嘆了口氣,其實喬仲隱離開馮至年也是好的,至少讓他不那麽為難了。蕭國和馮國是對立的,喬季彥在給蕭遇做事,說不準哪日就會對上馮至年,如果喬仲隱在馮至年身邊,他肯定會有所顧慮的。

喬仲隱說:“季彥,這回大仇已經報了,你不如留下來,我們兩個人做個伴,不要再走了。”

喬季彥上次和喬仲隱說,他還有一個人的恩情沒有還,那就是蕭遇。不過說起來,喬季彥給蕭遇做了這麽多年的事情,說是兩訖了也不是不可以的。這不過是個借口而已,喬季彥不能離開的借口。

喬季彥沈默了一會兒,說:“二哥,我還不能留下來。”

喬仲隱看著他。

喬季彥說:“我和二哥不同,你喜歡一個人會千方百計的讓他好,自己隱忍所有的痛苦。但是我不一樣,我做不到像二哥你那麽好,不論如何,我都是想留在他身邊的。就算跟著他下地獄,或者拉著他下地獄。”

“你還是這樣的性子。”喬仲隱說。

喬季彥笑了笑,說:“二哥,我要走了,你保重。”

“去罷。”喬仲隱說:“你什麽時候願意回來,就回二哥身邊來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喬季彥說。

喬季彥很快就消失了,喬仲隱還坐在院子裏吹風。

隔著很遠的樹上有個黑影,一直就站在那裏,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就站在那裏了,等喬季彥走了不久,這才離開。

喬季彥回了府邸,他的傷勢不輕,跑了一趟臉色尤其的白了。

他一推門,就瞧見蕭遇坐在自己屋裏,屋裏還並沒有點蠟燭。

喬季彥將蠟燭點燃了,說:“你……不要動我二哥。”

蕭遇笑了,拉住他的手臂,讓人坐在他的腿上,摟住他的腰,輕輕吻著喬季彥的下巴。

蕭遇說:“剛才我差點就忍不住出手殺了他。”

喬季彥身體一僵。

蕭遇說:“誰也別想把你帶走,你知道嗎?”

“我沒有要走。”喬季彥說。

蕭遇點頭,說:“所以我也沒動手不是嗎?”

喬季彥松了口氣,說道:“你聽到我的話了罷,我不是故意說給你聽的,那是我心裏的話,我是想拖著你下地獄的,你知道嗎?”

蕭遇將他打橫抱了起來,走到床邊,說:“你的身體還好嗎?”

喬季彥被他輕輕放在床上,蕭遇的心情似乎特別的好,所以動作格外的溫柔,語氣也格外的溫柔,讓喬季彥有點面紅耳赤,說:“不礙事。”

蕭遇低頭吻住他的嘴唇,仔細的啃咬吮吸著,糾纏著喬季彥的舌頭,在他口腔裏的軟肉上不停的頂撞。

“唔……”

喬季彥被他弄得好像無法呼吸了,臉色漲的更紅。其實喬季彥說起來並沒有什麽經驗,尤其是接吻。蕭遇和他不是經常接吻的,他又從來沒和別人有過這麽親密的舉動,自然是沒有經驗。

只是一個吻而已,喬季彥已經被撩撥的呼吸不穩,下面有了沖動。他緊緊夾住雙腿,羞恥的不想被蕭遇發現。

蕭遇含住他的耳垂,吮吸著留下印子,蠱惑的說道:“你今天格外的敏感。”

喬季彥沒有出回答,咬住下嘴唇,盡量不洩露出更多的呻吟。

“告訴我,”蕭遇說:“你是不是嫉妒我身邊的那些人。”

喬季彥一楞,瞬間就皺了眉,提起蕭遇身邊的那些人,喬季彥心裏就是一抽,他怎麽嫉妒的過來,蕭遇身邊的人來來往往,他已經麻木了,然而還是,嫉妒……

蕭遇吻著他,說:“好孩子,告訴我。”

喬季彥眼神覆雜,說:“對,我嫉妒。”

蕭遇更用力的吻著他,說:“告訴我,你想讓他們離開是不是?想讓我身邊只有你一個是不是?”

喬季彥一陣恍惚,他的心臟更疼了,嘴唇哆嗦著開口,說:“是……”

蕭遇笑起來,又恨恨的吻住他的嘴唇,將喬季彥弄的腦子裏一片空白,只能大張著嘴唇喘息。

蕭遇這才低聲在他耳邊說:“好。”

楚鈺秧回了宮去,剛見著趙邢端,就聽侍從說有緊急的事情。原來是馮至年發現喬仲隱不見了,打聽之下才知道喬仲隱回了京城,這麽一來就急了,所以想要請求趙邢端放他進京來。

楚鈺秧嘿嘿嘿一笑,說:“馮至年追來的好快啊。”

趙邢端一陣頭疼,說:“最近怎麽都這麽鬧騰。”

馮國太子總在京城也不是個事兒,而且喬仲隱的心思,趙邢端一眼就看穿了,喬仲隱為什麽會離開,趙邢端也是能理解的。

楚鈺秧說:“唉,事情好覆雜啊。還是端兒厲害,我家端兒最厲害了。”

趙邢端也是登基之後等了一段時間,才封了楚鈺秧做皇後,這種事情的確是急不得的。況且馮至年現在還是馮國太子,連王都不是。

楚鈺秧一拍手,說:“唉,我想到了一個辦法,不如端兒你下一道聖旨,把喬仲隱賜給馮至年做太子妃吧,這樣就沒有人敢有異議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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